第(1/3)页 夜颜颜则一动不动地站着,安静得可怕,她目光通红的盯着掉落地上的缎缎,伸手想去捡指尖却颤得厉害,怎么也够不到。 夜皓辰还不懂“殁了”是什么意思,只见哥哥姐姐都在哭,屋里沉得让人喘不过气。 他放下拨浪鼓,跑到夜元宸身边,轻轻拉住他的衣角:“大哥哥,大姐姐是不是不回来了?阿辰以后……还能再见到大姐姐吗?” 夜元宸强忍着泪,蹲下抱起夜皓辰,声音哽咽:“大姐姐会回来的,阿辰乖。” 可说出的话连自己都不相信,父亲离开了,如今他的妹妹也要离开他了吗? 就在众人沉浸在悲痛的情绪当中,夜颜颜突然捡起地上的缎缎,站起身朝门外走去。 “颜儿,你要去哪儿?” 夜元宸发现她的举动叫住她,夜颜颜脚步顿住,却没有回头,声音平静得可怕:“我去给姐姐做件新粉裙。姐姐爱美,走的时候不能没有漂亮衣裳。” 她的语气平淡,可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,带着蚀骨的悲恸。 暖阁外,冷雨依旧。 寒气顺着门缝渗进来,一点点淹没了所有人的心。 夜元宸张了张嘴,却不知该说什么,只能任由她单薄的身影消失在雨幕中。 三日后,摄政王府。 府中一片死寂,连穿堂风都带着呜咽。 玄玖渊将自己关在寝殿里,整整三日。 殿门紧闭,窗牖封死,连一丝天光都透不进。 只有角落里几盏长明灯幽幽燃着,映得满室昏黄,照着他颓坐在榻边的身影。 他仍穿着那身紫袍,袍角还沾着梅林的雪屑与血渍,早已干涸成暗褐色的斑痕。 长发未束,凌乱地披散肩头,几缕碎发垂在额前,遮住了那双曾经璀璨如今死寂的凤眸。 手边散落着几个空了的酒坛,浓烈的酒气混着殿内熏香的残韵,凝成一种颓靡而绝望的气息。 他手里握着一支断裂的木簪,是那日从夜幽幽发间滑落的。 簪头雕着细密的梅纹,如今已沾了他的血,他的泪,变得模糊不清。 “幽幽……” 他低唤,声音嘶哑得不像话,像沙砾在喉间碾磨。 无人回应。 只有窗外偶尔掠过的风声,像极了那日梅林里,雪落枝头的簌簌轻响。 玄玖渊仰头,将坛中残酒一饮而尽。 烈酒烧喉,却暖不了他早已冰透的五脏六腑。 他本该是这紫阳国最尊贵的摄政王,权倾朝野,翻手为云覆手为雨。 可如今,他连留住一个人的能力都没有。 他答应过要护她一辈子的。 誓言犹在耳畔,人却已归于尘土。 “王爷。” 殿外传来暗卫低沉的声音:“礼部张大人、兵部李大人联名求见,言及北境军务紧急,需王爷定夺。” 玄玖渊眸中毫无波澜,只淡淡吐出两个字:“不见。” “可……” “滚。” 暗卫噤声,脚步声渐远。 玄玖渊闭上眼,指尖摩挲着那支木簪,簪身冰凉,再也寻不到她发间的温度。 不知过了多久,殿外又有脚步声靠近。 这一次,轻盈细碎,带着脂粉香气。 “王爷,”女子声音娇柔,隔着殿门传来,“妾身是太常寺卿之女柳如烟,奉家父之命,特来为王爷送些醒酒汤。” 柳如烟。 第(1/3)页